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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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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

皇太極前腳剛走,沒過多久大玉兒便帶著蘇麻來了。海蘭珠本以為外頭出了事大玉兒會來幸災樂禍,誰想到她卻是滿臉淚痕地跑了進來,一把拉住海蘭珠的手哽咽道:“我苦命的姐姐,這下你可怎麽辦好呢?”

海蘭珠仿佛置身事外般冷靜地看著她,“沒想好,不如你幫我想想?”

大玉兒啜泣著說:“沒想到賽達法師會突然當眾宣布姐姐和大汗的婚事將對大金不利,姐姐的名聲這下子是完了,看來是不能再繼續呆在盛京了……與其留在這裏被金人嘲笑,不如順道跟吳克善哥哥回科爾沁去怎麽樣?”

海蘭珠睨她一眼,不緊不慢地道:“賽達法師的腦袋是被驢踢了麽?有毛狗屁預言不會在我們成婚之前說,非得等在婚禮上說出來讓我丟人?”她突然一把攥住大玉兒的手,壓低聲音說:“大玉,你覺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呢?”

大玉兒被她抓得渾身一顫,驚慌道:“姐姐你,你抓疼我了……”

海蘭珠冷笑著甩開她的手,淡淡地說:“我聽小玉兒說賽達法師從小就喜歡你,說你是草原的福星。你如果真是替姐姐擔心的話,不如就去求一求賽達法師,讓他幫我說幾句好話啊?”

“姐姐,賽達法師乃是長生天派來人間的聖人,玉兒怎麽能為了一己之私讓賽達法師說謊呢?”大玉兒擦了擦眼淚,對著蘇麻使了一個眼色。蘇麻立即會意,沖上來扶住大玉兒,兇巴巴地瞪著海蘭珠道:“原來海蘭珠格格還知道我們家玉格格是草原的福星啊?既然知道,你怎麽還能這麽對我們家格格說話?她心地這麽善良,怎麽忍心看著大金為了你遭受滅頂之災……”

“大玉你聽見沒有,不知道是誰家的狗在亂叫?”海蘭珠白了一眼滔滔不絕的蘇麻,直接對大玉兒說:“真給主人丟臉!”

大玉兒臉色一白,連忙拉住蘇麻,訕訕地說:“蘇麻你別說了,姐姐不是災星,都是我不好,如果不是我就不會突顯出姐姐的不吉利了!”說完她又過來拉海蘭珠的袖子,滿臉的自責,“姐姐你別難過了,我知道你心情不好,不過過了今夜就沒事兒了,我先送你出宮吧,你可以先去睿親王府上避避風頭,小玉兒一定很歡迎你的。”

“你說讓我去多爾袞府上?”海蘭珠怔了一下,心頭忽然一涼,好像被人劈頭蓋臉澆了一盆冷水似的,“大玉,你真的和多爾袞有一腿?”

“我、我沒有……”大玉兒沒想到海蘭珠會這麽敏銳地察覺到她和多爾袞的關系,連忙道:“我和睿親王只是小時候認識的朋友,姐姐你別多心,咱們還是快點走吧!”

海蘭珠倒是想看看他們在玩什麽花樣,於是點了點頭,便由大玉兒領著往外走。誰知道還沒走出房門,就被掌事太監頡德祿堵了個正著。

大玉兒見了立馬擦幹眼淚賠笑道:“公公您這是做什麽,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您可沒攔著。”

頡德祿邪魅一笑,挑起蘭花指,瞪起眼睛說:“大汗吩咐過了,若是西宮側妃來了可以進去坐坐,不過東宮福晉可不能出去,現下正是新娘子坐福的時辰呢。”

“頡公公,現在外頭出了什麽事你也知道。我可是哈日珠拉姐姐的親妹妹,難道我還會害她不成?”大玉兒說著回過頭看了海蘭珠一眼,眼中閃爍著愛的光芒,“我這是要救姐姐呀!”

“憑您怎麽說,東宮福晉都不能出這間房門一步。”頡德祿對著海蘭珠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,恭敬道:“剛才大汗應該已經囑咐過您了。”

大玉兒不可置信地看向海蘭珠,兩只死魚眼顯得格外突出。

海蘭珠點點頭,拍了拍大玉兒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道:“他說得沒錯,大汗剛才的確叮囑過我不要出這個屋子。看來你和多爾袞在謀算些什麽事情,皇太極都心中有數啊……”

大玉兒慌亂地避開她的視線,躲閃道:“姐姐在說什麽,玉兒聽不懂。”

“聽不懂就回去歇著吧。”海蘭珠輕輕笑了笑,說:“我哪兒都不去,就在這裏等皇太極回來。”

想到這裏,海蘭珠笑得更甜了。她不是什麽迂腐的古人,她不在乎什麽有利還是不利的名聲,只要活得舒心就足夠了。比如看著大玉兒吃癟,她就覺得挺開心的。

大玉兒見頡德祿堅持,心頭十分惱怒,對著海蘭珠跺了跺腳,“姐姐現在不走,將來可別後悔!”

海蘭珠奇怪地看著她,“我為什麽要後悔呢?”

大玉兒冷冷笑道:“大汗的寵愛消失得比日光下的雪還快,姐姐,你真的以為你以後的日子會幸福麽?”

海蘭珠不以為然地說:“這個就不勞你擔憂了。”她的幸福不在這個時代,等找到回現代的方法之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這個地方。

海蘭珠很傻,傻到以為自己在這裏無牽無掛。大玉兒更傻,皇帝的寵愛的確消失得比雪還快,可是他對海蘭珠的愛比南極冰川還厚,怎麽都化不完。若是有一天他的愛化完了,那地球也都淹了。

賽達法師的事情很快就被皇太極擺平。吳克善在他的授意下上前給賽達法師灌酒,對眾人宣稱法師是喝醉了才會胡言亂語的。滿蒙貴族們心中有數,紛紛噤聲不言。

賓客們很快便恢覆了常態,除了一個人,那就是被大汗關在府內養傷半個月的睿親王多爾袞。

多爾袞見吳克善企圖打哈哈破壞他和大玉兒的計劃,正要沖上去反駁,一只手突然從背後伸過來拉住他。多爾袞一怔,回過頭便看見大玉兒小鹿般驚慌的眼睛。

……

就在多爾袞被大玉兒拉走後不久,皇太極便提早告別賓客回到新房。他很擔心海蘭珠,擔心事情的走向不受他的控制。

還好,在他回到洞房的時候那個傻傻的小女人還在,跟個孩子似的靠著床柱子睡得正香。

皇太極嘴角微挑,對著主持儀式的嬤嬤吩咐道:“這裏沒你的事兒了,先下去吧。”

“大汗,這……”跟在他身後的老嬤嬤一臉為難,“這不合規矩呀,會不吉利的。”

“你出去,別人問起,你就說儀式都順利舉行過了。”皇太極轉過身睨她一眼,淡淡道:“亂說話有什麽下場,不需要我明說吧?”

老嬤嬤渾身一顫,忙不疊地退下了。

門口的頡德祿按照皇太極的吩咐給喜娘打了賞,而後便帶著隨從遠遠退開,將私密的空間完全留給夫妻二人。

皇太極直到確認外頭沒動靜了,他才小心翼翼地坐在鋪著大紅錦被的床邊,擡起眼睛看向海蘭珠。

他知道葉珠一直以漢人自居,肯定不會喜歡這些滿族的婚俗。所以他不在意什麽吉利不吉利,只要她開心就好。

想到這兒,皇太極忍不住伸出手在她臉上輕輕地撫了撫,低聲問:“葉珠,和我在一起,你開心嗎?”

沒想到睡夢中的海蘭珠好像聽見了一般,低低呢喃了一聲“嗯”。皇太極十分驚喜,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,俯身吻上了她微張的唇。

似乎每次都是這樣,他對於酣睡中的海蘭珠一點抵抗力都沒有。

不同於以往的淺嘗輒止,這一回他深深地與她唇齒糾纏,似乎想要將她就此吞噬。海蘭珠驚慌地醒來,本能地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,可他卻大手一撈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,她被他強勢中的溫柔沖昏了頭腦,逐漸地接受了他的邀請,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寬厚結實的肩膀。

就在海蘭珠即將喘不過氣時,皇太極的吻逐漸下移,從小巧的下巴到精致的鎖骨,他隨手扯開她的衣扣,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令人臉紅的吻痕。

她輕輕地掙了掙,衣衫卻敞得更開,不知是在抗拒還是邀請。他被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肌膚迷花了眼睛,雙眼變得通紅,恨不得將她狠狠揉進身體。可是就在這時皇太極卻擡起頭來在海蘭珠身邊坐正,那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好像與剛剛侵犯她的不是同一人似的。

海蘭珠為自己的意亂情迷感到臉紅,不敢去看皇太極的眼睛。他也不強迫她,只是略微提高了聲音,“海蘭珠。”

“啊?”她呆呆地說:“賽達法師的事處理好了麽?”

“小把戲而已。”女真人極其註重預言,可他卻渾不在意似的,似乎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。“海蘭珠,我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
“什麽?”她被他說得心頭直跳,總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似的。

沒想到皇太極只是輕輕地問了一句:“海蘭珠,你喜歡我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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